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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王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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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外朋友的旅游手冊上說:如果來中國的旅游時間較短,你可以選擇兩個城市:北京和西安。理由我想不難知曉,因為大多數人來中國旅游,是沖著中國的人文景觀、歷史風物而來的。匯集這些景點較多的地方,地面上的要算北京,地下的就要算西安了。 來西安你第一個感覺大概是“臟”,這個黃土高原上的城市,很多時候總灰蒙蒙的,空氣中儲著些塵土。但恐怕正是如此,它的清晨和雨后的樣子才格外讓你難以忘記;第二個印象估摸會是“土”,尤其是西安話,土的掉渣,但并不外道,會有種說不出的親切,象回到家,很自在、很放任的感覺。對,一位初到西安的朋友就跟我說:西安是一座可以讓所有華夏族人找到歸屬感的城市。在這座城市呆久了你會滋生出親人般的眷戀。 說西安的大半歷史在地下,的確不算過分。如果你逛一下西安的古董市場,會發現這里的東西要比我們周圍城市的更古一些,以至商周時的青銅、古錢,這里也是少見得“開元通寶”比“乾隆通寶”便宜的地方,因為建都的緣故。在這建都并留下最輝煌地下實物的是秦朝,盡管這個朝代只維系了不到50年的壽命。要了解這個朝代,不要去博物館、不要刻意的去查課本,去距城不遠的臨潼,那里有皇陵、有舉世聞名的兵馬俑,讓那些陶俑告訴你這個朝代曾經的輝煌壯闊。別忘了,在石榴園停一下,那里有一座巨型的花崗巖群雕,你不見始皇迫人霸氣的眼神和殘忍但有力的尊嚴與野心,那還有秦軍秦將的雄姿,戰車下塵土滾滾、勢不可擋的氣焰。始皇的自信與將士們待發的緊張在這里模擬著。 據說秦始皇之所以選這里做皇陵,是因為可以頭枕驪山,腳踏渭河,可以用自己的威嚴震懾整個國土和臣民,幾千年過去,這個王朝和這個王者已成塵久已。只剩下那座讓后人嘆服不已的地下王國。 西安城中有一座西影廠的外景地“秦宮”,氣勢宏大,是多部影視作品的拍攝地。舉眼是拾階而上的巨大宮殿,兩側則是傳說中毀天下兵器而鑄的十二金人,沒什么特別好玩的,但你似乎能感覺出這不僅僅是一個外景地,更是一種追憶方式,追憶那曾經有過的流星般的閃亮。 “秦宮”往東居然還有秦二世的墓,沒特地去過,只遠遠望見一片長草的掩映,有萬馬逐鹿后的寂靜與冷漠。許多帝王將相的墳墓已無處尋覓了,而歷史卻在秦地給秦二世留下了一塊不大的角落。 進入臨潼的時候,會路過一個牌坊,左面寫著“唐風”,右面是“秦韻”,因為臨潼不僅有皇陵,還有一個叫華清池的地方。今天的華清池算得上華麗,但你卻找不到《長恨歌》里曾有的浪漫,模想不出曾經的香車寶馬,似乎它除了這個不平凡的名字外,跟平常的景點已區別不大。因為這已不是真正的古跡,那曾經“溫泉水滑洗凝脂”的華清池已經被時光永遠的埋在了它的下面,這至多是個在原址上不算高明的翻版。在那兒還有一個小小的博物館,陳列些斷壁殘垣,瓷片瓦當,一次竟然在其中發現了一塊刻著“楊”字的石頭,和一片留有女人手印的斷磚。當時見后感動的不得了,一千多年過去了,華清池毀了又建,建了又毀,惟獨留下那個“楊”字和那個手印,訴說著這個千古的愛情傳奇。真的愿意讓自己相信這兩片殘磚的確是開元年間留下的,好讓傳說中那些不朽的愛情可以有一件物證,證明它們的永恒。 西安附近的游覽路線,除了這個方向,另一條也同樣十分重要,那是去乾陵和法門寺的,走這條線時,如果司機愿意,可以繞道經過一座小小的香冢,那個地方叫做馬嵬坡。這座冢與中國古代其他名人的冢完全不一,非常小,那是因為很長時間以來當這附近的人家生了女兒后,總會去冢上抓一把土帶回家,據說這樣做了,日后自己的女兒便會出落的如花似玉,肌體生香。于是這座冢便越變越小,最后只得用石頭將它封住了。 這條線去的地方,都是唐代的遺跡,乾陵是高宗與武則天及眾多皇族的陵墓;法門寺則因為88年地宮及佛骨真身舍利的發現而蜚聲國內外。據說當封存了.一千余年的地宮被打開時,那里鋪滿了“開元通寶”、鋪滿了金銀珠寶及厚度達15厘米的錦帛、繡品。唐朝對今天的人而言本身就是個最瑰麗的夢。 我以為看這個朝代最好的地方是西安城中博物館的壁畫展廳,那是活著的大唐,不是幾個唐三彩能講述的。保存最好,最據代表性的要算章懷太子墓的壁畫,章懷太子死時還是個孩子,那是被他的祖母武則天仗斃在殿前的。他的生前自然沒有什么建樹,也還來不及做出忤逆的事情。沒有什么藝術作品中提到過他,但他的墓里卻有著最繁華、最昌盛的大唐世界。凝視這些壁畫,你會恍若隔世,會驚訝曾經的輝煌,會遙想時空后面那匯聚精英奇才無數的大唐盛世。 唐代對西安城的影響很大,即使不辯方向的人,在西安也不易迷路,它保持了最初的規整和直貫東西南北的大小街道。仔細的話,從地圖上你還能找到大明宮和阿房宮的遺址,沒多少人去實地找過,那會讓對大明宮的記憶永遠留在《大明宮詞》美麗的謊言、愛情、和陰謀里;讓大火的記憶永遠代替傳說中的三百里阿房。 無論怎樣,今天的物質生活都是最好的,但正是因為大唐當時在周邊國家中的地位,大唐所擁有的當時最先進、最美麗、最權威的一切,才使那么多人緬懷著唐朝,這個神奇的時代和名字。 如果你曾喜歡過這兩個朝代,相信你也會喜歡這個城市——西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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