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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goes on——西行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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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發(fā)——西岳的鼓動
不知道該如何開始，因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筆了；或者說，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不倚賴文字去面對那并不盡如人意的生活。
正如這次的出行，從去年春節(jié)算起，這已經(jīng)是第六次，心中早已沒了小孩子春游前夜心里的那種鼓噪。
補給、整備，一切既顯得從容不迫且得心應(yīng)手，又好象例行公事般公式化。
唯一給我?guī)硇┰S期盼的，是那座即將挑戰(zhàn)的超過2000公尺的山峰。
五岳中，我已經(jīng)征服了東岳、中岳，這次是其三，也是我第一座超過2000公尺的名山，意義不可謂不重大。
新年的鐘聲敲響后不到17個小時，列車以超過120KM/H的速度，載著我們飛快地逃離了這個陰雨連綿的城市，又一次奔向千余公里外那遙遠(yuǎn)的未知。
二、西安——十三朝古都與賊城
很難把一個擁有五千年歷史文化底蘊的城市，同“賊城”這個刺眼的名字結(jié)合到一起。
尤其是下火車后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古城墻的那種古樸和雄偉所震懾，更是多西安賊多的傳聞將信將疑。
直到同伴的DC被人以不亞于“黎叔”的手法所竊，才記起旅途中遇到的一位寧夏銀川的大哥所說的話。
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
秦嶺、黃河，那都應(yīng)該是中華民族幾千年文化的最好見證，如今卻成了道德淪亡的理由，諷刺得很。
不過也沒錯，人類最原始的謀生手段之一，首推的便是，偷竊。
三、關(guān)中八景——驪山晚照不明顯
驪山，既是周幽王為博妃子一笑，不惜烽火戲諸侯的烽火臺的所在地，又是西安事變中張學(xué)良、楊虎成兩位將軍擒拿蔣介石之處。
所謂的關(guān)中八景，指的是地處西安地區(qū)周圍的八處景觀，類似于西湖十景，大多也屬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東。
有一首在當(dāng)?shù)貜V為流傳的關(guān)于它們的打油詩很明確地詮釋了上述的話，曰：
華岳仙掌首一景，驪山晚照不明顯；
灞柳風(fēng)雪撲滿面，草堂煙霧緊相連；
雁塔晨鐘響城南，曲江流飲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太白積雪六月天，咸陽古渡幾千年。
四、兵馬俑——名不副實的世界第八大奇跡
世界七大奇跡是眾所周知的，而這如雷貫耳的兵馬俑則號稱第八大奇跡；當(dāng)年老謀子與鞏俐以一部“古今大戰(zhàn)秦俑情”一炮而紅的典故相信都深深印在許多人的腦海里；
沖著它的名頭，我們連楊貴妃的澡堂都懶得進(jìn)，把它當(dāng)作此行的重頭戲而急急趕往。
結(jié)果自然是有些失望，因為挖掘及保護(hù)技術(shù)的有限、以及一些人為的破壞，未被發(fā)掘及損壞的殘傭不計其數(shù)，展出的陶俑僅一千余尊，規(guī)模遠(yuǎn)比想象中的小。
意外的收獲是兩輛保護(hù)完好的銅車馬，其制造技術(shù)之先進(jìn)足以令現(xiàn)代人汗顏；因此展廳內(nèi)人潮涌動，閃光燈如機槍掃射，導(dǎo)游講解如潑婦罵街。
五、回民街——硝煙中的黑手
西安著名的一條小吃街，以回族風(fēng)味的羊肉串、羊肉湯、炒飯、肉夾饃等為主，故此俗稱為回民街，琳瑯滿目的當(dāng)?shù)靥厣〕宰屪祓捜耸堪殉植蛔∈蔷b綽有余的。
天下無賊中王薄、黎叔等人如魔術(shù)般的偷竊技術(shù)肯定讓人詫異，不過呢，既然是魔，按照拆字法來解釋，肯定是要等到你麻痹大意了，才會出鬼。
所以，那些美食正是用來麻痹你的心理的，而無數(shù)的羊肉串燒烤攤上的排氣扇排出的滾滾濃煙則成了最好的掩護(hù)，黎叔們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豈有不得手的道理。
相信一行人中那位在此處將DC以及200多M珍貴照片統(tǒng)統(tǒng)貢獻(xiàn)出去的女孩子一定深有體會吧。
六、登山——自古華山一條路
總算切入正題了，為了這次徒步華山，我特別調(diào)整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狀態(tài)，以保證體力能跟得上，不再出現(xiàn)象登黃山那時體力透支的慘狀。
女孩子因為體力稍差乘索道去了，而我們?nèi)看闻郎蕉纪婷哪行越M員則走上了起點在玉泉院的傳統(tǒng)徒步登山道路，也就是所謂的自古華山一條路，全程為40華里。
進(jìn)入登山路后不久，那塊久仰大名的寫著“西岳華山歡迎來自海內(nèi)外的勇敢攀登者”的招牌便映入眼簾，令我們不禁更加熱血沸騰、躍躍欲試。
途經(jīng)五里關(guān)——石門——沙蘿萍——毛女洞——青柯坪，來到了大名鼎鼎的回心石，但小小一塊石頭怎能讓我們回心轉(zhuǎn)意，況且之前的路遠(yuǎn)沒有想象中的艱苦。
時值隆冬季節(jié)，徒步登山的人寥寥無幾，在登山伊始遇見的一對裝備精良的父子也很快被我們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了身后。
經(jīng)過30華里的攀登，終于上到了華山五峰中最低的北峰——云臺峰，亦是索道上站的所在地，人流，終于開始熙熙攘攘起來。
當(dāng)然，都是以旅行團(tuán)的FB游為主，老弱病殘居多，即使纜車替他們解決了1500公尺的高度，但剩下的700公尺更為陡峭的攻堅路也足以令他們望而生畏。
但對于我們?nèi)藖碇v，剩下的10華里已經(jīng)到了沖刺階段，頂峰，似乎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于是，趕路心切的我們連午飯都顧不上吃，向著下一個目標(biāo)，與女同伴匯合的金鎖關(guān)進(jìn)發(fā)。
其實，我隱約已經(jīng)感覺到了體力的下降，正常；一直以來，支撐我爬上一座座高山的并非體能，而是意志，況且，我覺得還能堅持下去。
登山路越發(fā)陡峭，本來就狹窄的道路也隨之變得擁擠，沿途不乏體力不支而打退堂鼓的游客，我們在繼續(xù)著超越、超越、再超越。
天空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隨著高度的上升，空氣變得越發(fā)清冷；翻過了蒼龍嶺后，我覺得自己的體力處于急劇下降狀態(tài)，理由是脆弱的心臟和饑餓，在雪地中的腳步顯得一步比一步沉重。
黃山時的感覺終于來了，雖然軀體極端痛苦，已經(jīng)到了走幾步必須停一停的狀況，但心中卻是無比的興奮；大概我是個自虐狂。
離金鎖關(guān)只剩下了幾十級臺階，在我看來卻有著十萬八千里的遙遠(yuǎn)，我拽著鐵鏈掙扎著向上，早已是心無旁騖；
這種什么事都不會去想的感覺，真好。
七、舍身崖——西峰夢魘之夜
華山西峰——蓮花，這座高達(dá)2086公尺的險峰因為造型秀麗、別具一格，且地勢險要，早已成為各大媒介中上鏡率最高的華山標(biāo)志性景觀。
沿著山脊而上，經(jīng)過了大量的食物補給，如踢踏舞般暴跳的心臟終于恢復(fù)了平靜；這樣很好，人生中一個嶄新的高度，豈是輕易能換來的。
舍身崖，西峰頂上的著名絕壁，光崖壁之下的垂直落差就達(dá)700米（差不多兩百層樓），掉下去是毫無懸念的一個死字，因此這里也是古往今來眾多決意自盡人士的絕佳選擇之一，舍身崖的名字即是由此得來。
或許為了勸慰更多的后來人懸崖勒馬，現(xiàn)在這里改名為守身崖，不過我覺得還是原來的名字更有氣勢；況且，鐵了心尋死的人，又豈是改個地名就能讓其回心轉(zhuǎn)意的。
人死，有輕于鴻毛，亦有重于泰山，義無返顧與妄自輕生，也只在一念之間。
住宿條件不是一個“差”字能形容的，這種環(huán)境讓我想起了當(dāng)初從軍時新兵連的生活條件；同樣的徒有四壁、同樣的沒有任何取暖設(shè)備、同樣的一盞昏暗的燈、同樣的冰冷潮濕的被褥、和心。
店主的態(tài)度不是一個“奸”字能形容的，這讓我想起了公司的老總；同樣的惟利是圖、同樣的不近人情、同樣的反復(fù)無常、同樣的愛錢如命、以及同樣的，懶。
我們只能抱怨著、牢騷著，去搶那一瓶瓶寶貴的、用碎冰燒開的熱水，彼時彼地，一碗熱泡面足以匹敵滿漢全席。
夜不能寐，三人下樓跑步取暖，腿居然不酸，或許是已經(jīng)冷得麻木了；漫天的星斗倒是帶給我們無限的憧憬，沖動得想拍個照片，卻不知閃光燈對于浩瀚的宇宙來說，實在是比人類對于地球更為渺小。
夢魘般的一夜，代價不可謂不大，不料翌日一早我們在驚魂未定之間出發(fā)后，披上厚厚一層銀白色盛裝的西岳攜著罕見而無比壯觀的云海在門外早已恭候多時了。
面對著這大自然的奇跡，我暗嘆著，只有登山，才能給自己帶來那種付出和收獲能成比例的感覺，至少到目前為止，從沒讓我失望過。
山是堅定而寬容的，不象有些人那么嬗變、愛說謊，之后還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借口，把自己粉飾得名正言順，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想，那樣的人肯定會是貪婪而懶惰的，所以他們或許永遠(yuǎn)都不會有機會見到現(xiàn)在眼前的這番令人震撼、卻是需要昂貴代價交換的美景。
八、華山三險——征服心中的長空棧道
在華山最高的、海拔2160公尺的南峰——落雁，我們結(jié)識了同為背包客的一位東北大哥和前面提到的寧夏大哥。
已經(jīng)用雙腳踏上了華山的絕頂，而阻止我們達(dá)到100%完成度的障礙，似乎只剩下了令無數(shù)人望而卻步、聲名顯赫的華山三險。
這三險分別是：云梯，鷂子翻身，以及有西岳第一險之稱的長空棧道。
所謂無知者無畏，還沒從日出、雪景配云海的豪華套餐中回過神來的一行六人，在迅速抖擻精神出發(fā)之下，對前方的華山三險自然是毫不放在眼里。
確切的說，在我第一眼看到長空棧道的時候，是有些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長空棧道由三部分組成，第一部分算是通道，大概二十余米長，可容一人通過，外沿有堅固的巖石護(hù)欄，危險系數(shù)零，其中有一尼姑庵可供整備行裝及求簽問卦。
第二部分是熱身階段，由細(xì)鐵條組成的不足半米寬、約二十米長的垂直下降路，除了兩邊的兩條鐵索，無任何的保護(hù)措施，向下攀爬的過程中，腳下即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第三部分才是主題，而且必須在爬下鐵梯路后方可看見，沿著南峰的崖壁，十幾塊二、三十公分寬的木板蜿蜒而去，除了崖壁上一條可供借力的鐵索，亦無任何的保護(hù)措施，。
一般來講，恐懼的感覺不是時常都會有的，尤其是對于大自然的恐懼，對我們這些常年駐扎在鋼筋水泥叢林里的人們來講，更是陌生；因為陌生，才顯得那么強烈。
東北大哥冷不丁來了句，我是來玩的、可不是來玩命的，更讓我在發(fā)憷之間，心里愈加的猶豫。
兩個男同伴在我直楞楞之時早已卸下行裝輕裝上陣，轉(zhuǎn)眼就不見蹤跡，只有若隱若現(xiàn)的興奮叫喊從遠(yuǎn)處傳來；剛才還在擺譜的東北大哥寧夏大哥也忽忽下去，一路爬還一路相談甚歡。
我卸下了碩大的背包，開始脫外衣、手套；我再也忍不住了，退縮？簡直是開玩笑。
陽光已經(jīng)肆無忌憚地開始普照，天空沒有一片云，耳邊沒有一絲風(fēng)聲；在吱呀作響的木板上緩慢地前進(jìn)，心中早已和身后的藍(lán)天大地一樣的空曠，所想的，僅僅是做好每一個動作，踩實每一步路。
長空棧道，只存在于人的心里，危險系數(shù)既是滿點，亦是零。
逾越了心中的長空棧道，余下的，和學(xué)校里的攀登架又有什么兩樣？
有時候，即使不能忘卻、即使恐懼，也只有選擇前行；就算身邊是懸崖絕壁，但命運，至少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九、撤退——智取華山道之強行突圍
從長空棧道上來后，我們興奮地?fù)粽葡鄳c，我和寧夏大哥激動地握手的場面幾乎是在COS井岡山會師。
可當(dāng)后來聽說，曾經(jīng)有一患小兒麻痹癥、一條腿幾乎殘疾的女孩也曾下去走過一遭的驚人事跡后，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點自負(fù)又瞬間被秒殺。
拿下了長空棧道，之后的鷂子翻身、云梯到底是遜了一大籌；雖然經(jīng)歷了種種磨難，使眾人的身體負(fù)荷到達(dá)了極限，但依然比較輕松地就順利搞定。
玩盡興了，冷靜下來才想起來拋諸腦后的一件事，就是如何從這座2000多公尺的山上下去。
徒步是肯定的，斷腿也不乘纜車是我們的法則，但我們不想從原路下去，而是寄希望于另一條傳說中的道路——當(dāng)年人民解放軍攻占華山的智取華山之路。
寧夏大哥告訴我們那條路因為嚴(yán)重積雪已經(jīng)封閉，回到北峰打探后果不其然，與此同時，一男同伴因為夜晚著涼而引發(fā)胃抽搐，狀態(tài)明顯下降，而我，亦已是強弩之末，僅靠著毅力依然支撐著。
所有的客觀狀況都顯示著“不利”，但是完美主義者的特點就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為了將除索道外的華山完整地拿下，我們決定硬闖智取華山道。
以華山之秀麗本來入選世界遺產(chǎn)是毫無爭議的，也許世界遺產(chǎn)將其拒之門外的一大因素就是景區(qū)管理的混亂，硬闖封閉道路的成功正好說明了當(dāng)?shù)毓芾聿块T草菅人命這一點。
工作人員曰，你們要走就走，反正出了事可沒人替你們收尸；謝特，我們倒不信這個邪了。
女孩子組員和寧夏大哥在對我們千叮萬囑注意安全之后，便分道揚鑣從我們的來時路下去了；而我們玩命三人組越過了封閉標(biāo)志，走上了那3999級下山臺階。
由于前一天晚上剛降過雪，這條路又許久封閉人際罕至，積雪果然嚴(yán)重，大大減緩了我們行進(jìn)的速度，陡峭達(dá)75度以上的大段石階路（我們稱之為“題板”）連綿不絕。
我不得不就地取材，把稻草扎在腳底以增加摩擦力防止打滑；兩天下來，由于坡度太陡，常常需要抓鐵索借力，雙臂之累不亞于雙腿，袖口已被蹭來的鐵銹磨成了朱紅色。
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跋涉，突圍順利成功，華山之行意料之外的完美；這一切看似手到擒來，卻又是用多少艱辛換來的。
盡管我們是玩命三人組，但先天條件實在不算是出類拔萃；兩名同伴中，一人患過胃出血，一人曾有嚴(yán)重恐高癥，而我，擁有一顆脆弱的心臟和不怎么暢通的腦血管。
征服一座高山?jīng)]什么希奇的，戰(zhàn)勝自我才是難能可貴的。
雖然在那之后，會累得對著滿滿一桌子山珍海味就這么睡著。
十、西安人——愛睡懶覺的舒馬赫、愛打麻將的放鴿專業(yè)戶
西部的交通秩序之混亂是名聲在外的，而在西安數(shù)天就給我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行人視信號燈、斑馬線于無物自不必多言，光出租車司機那好象爭奪F1總冠軍般的狂飆速度和變道超車頻率就足以讓你全程窒息、大呼過癮。
在西安的街道上，車輛搶道是家常便飯，出租司機為了爭分奪秒，久而久之練就出一手不亞于大舒馬赫的駕駛技術(shù)。
但是，我不知道是否舒馬赫也跟他們一樣喜歡睡懶覺。以大舒的家財萬貫自然生活無憂，但我們卻在七點以后滿大街也找不到一個賣早點的地方。
西北人的娛樂方式少之又少，而打麻將正是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娛樂項目中的一面旗幟；但我忘了問他們那里老千多不多。
因為我發(fā)現(xiàn)那里的養(yǎng)鴿專業(yè)戶特別多，顧名思義，就是喜歡放別人的鴿子。
你說吧，一件明明辦不到的事，偏要對人家說“應(yīng)該沒問題、“估計差不多”，真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兩手一攤：這我也沒轍，令人欲哭無淚。
那你一開始就拒絕多好，咱還可以另尋其他解決問題的途徑；那種說話習(xí)慣，不知道算是委婉，還是敷衍。
我對這種態(tài)度很是不屑，比如有些人，明明不喜歡對方，卻又不直接拒絕，態(tài)度曖昧，對方在干巴巴地耗著，他（她）在這里穩(wěn)坐釣魚臺。
我實在搞不明白，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是象其表示的不想傷害對方那么冠冕堂皇，還是本質(zhì)上的想炫耀自己多有吸引力的卑鄙猥瑣。
誠信，即為重承諾守信用，我想這是做人最最根本的道德；當(dāng)一個人象“狼來了”的主角那樣，再沒人相信他的時候，我覺得那比任何事都可怕。
做不到的事，不如一開始就婉言拒絕；不喜歡人家，直截了當(dāng)說了最好。
十一、情人節(jié)——似曾相識的第2.14.次特快列車
記憶中，這是開始結(jié)伴出游以來，我第一次脫離隊伍自己先行打道回府，因為趕著回來上班的緣故，我不情不愿地打點起行裝。
由于被人放了鴿子，弄到最后我只剩混進(jìn)車站混上火車再補票這華山一條路；我有點哭笑不得，這個活動可不在計劃之列呀。
象個小偷般有驚無險地混上了從遙遠(yuǎn)的新疆開來的列車，已經(jīng)是11點多了；不到一個小時以后就是那個最毀譽參半的節(jié)日，我慶幸著終點站沒有人在等我，因為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離那里足足有一千兩百公里。
時值回程高峰，我一個人背著沉重的行李掙扎在車廂鉸接處，望著車廂那頭的補票口前的人山人海，看著四周那么多陌生且麻木的面孔，心中瞬間劃過了一絲茫然。
補完了票，手機里的錢只剩下打最后一分鐘長途電話的余額，我利用它們告知家里為我手機充值后，就與所有人失去了聯(lián)系，恍如與世隔絕了一般。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而這種冷靜既能讓我不丟東西、也能把我?guī)У桨踩牡胤剑挥谑歉鶕?jù)以往的經(jīng)驗，我跋涉著來到了餐車。
乘務(wù)員們在交接班，餐廳還沒開門，我搶占了一個有利的位置，看著漆黑連一盞燈火都不見的車窗外，終于能稍稍松口氣了。
此時，已經(jīng)是次日凌晨兩點；節(jié)日什么的，早已被疲憊不堪的我拋到了那片漆黑中。
乘務(wù)員們好歹磨蹭完了，耐心快到極限的等待在餐車門口的人們?nèi)缗R大赦一般蜂擁而入。
我用最快的速度埋完單，草草確認(rèn)了一下鄰座的人乃一良民，便放心地睡去；這，已經(jīng)是上車約四小時后的事了。
半夢半醒之間，頭在抬起垂下之間掙扎了無數(shù)個回合，天卻已經(jīng)亮了，而我亦被一段廣播吵到全醒：
“親愛的旅客，您長途跋涉，辛苦了；今天是2月14日，是西方傳統(tǒng)的情人節(jié)；本次列車的全體乘務(wù)人員在此祝您節(jié)日快樂、旅途愉快；另外，歡迎您到我們的廣播室來，點播一首歌曲、送出您真誠的祝福，給您心愛的人。”
還蠻有人情味的哈，我邊揉在剛恢復(fù)知覺的眼睛邊想道，2.14在火車上過還是頭一次，這又是個計劃之外的景點。
餐車的廚師長顯得很郁悶，大大咧咧地吵著要點歌，不久歌曲便送到了，這旋律，竟然是那么的熟悉，正是那首《沒有情人的情人節(jié)》。
歌聲中我環(huán)顧著周圍的一切，不禁想起了六年前的今天，此情此景與彼時彼刻，又是何其相似的。
那時我在軍營，同樣的一個人、同樣的在異鄉(xiāng)、同樣的身邊一張張陌生面孔、同樣的只接納過客的地方、同樣的在廣播中聽到這熟悉的旋律。
世事輪回，正如這趟情人節(jié)次特快列車，即使時速高達(dá)150KM/H，也始終是在原地繞圈。
十二、回歸——Life goes on
因為輪回，快樂、悲傷，激動、低落，喜悅、痛苦，最終都將歸于平靜，繼而周而復(fù)始；正如年休相對于工作、寒暑假相對與學(xué)期、回歸相對于出發(fā)，天晴相對于下雨。
正如我自己，時隔六年之后又做回了最初的財會工作；經(jīng)歷了這個一波N折的旅程后又恢復(fù)了單位、學(xué)校、家的三點一線式生活。
連綿的陰雨天也終告結(jié)束，陰霾被驅(qū)散，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憂郁的海蘭色。
每每抬頭仰望這片似被淚水模糊過的天空，那種彌漫著淡淡憂郁的海蘭色總會讓人禁不住黯然神傷。
Life goes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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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鳴謝此次同行的三位XDJM，一路的同甘共苦將是我們?yōu)橹蚪驑返赖脑掝}和長久的美好回憶；
感謝特立獨行的東北大哥、豪爽風(fēng)趣的寧夏大哥，旅途因你們而更加精彩；
感謝此次無法成行的其他旅友們，期待著下一次的并肩出發(fā)；
感謝CCTV，感謝MTV，感謝CHANEL V，以及廣大歌迷的支持，我們將戒驕戒躁、再接再厲，爭取更好的成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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